雪恣逍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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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雪恣逍遥,如何称呼随您,一般自称阿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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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怜此篇意尚薄·贺己亥春节(四)

  阿标走出来的时候,刘傍几乎是看呆了。

  “咳咳”

  旁边,马俊熙轻咳一声,又用胳膊肘碰了碰刘傍,他才回过神来。

  “很……很奇怪吗?”

  看着身上的裙子,阿标有些忐忑地问道。

  平时,穿着的都是黑色劲装,从未好好穿过裙子的阿标,对此时此刻自己的打扮,非常没有信心。

  “怎么会?要相信我们的眼光嘛!”阿标身后,桃枝和罗兰一前一后,推门而出,“阿标姐姐真的好看极了,对吧,刘傍?”

  “嗯,是、是的……”

  因双胞胎的话,阿标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刘傍。

  而刘傍的目光,一直都没有从阿标身上移开片刻。

  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间,感受到少女的犹疑与期待,刘傍觉得自己连话都不会说了。

  本来,赞美阿标的腹稿都打好了大半,却被那目光尽数打乱。

  “很、很美……”刘傍吞吞吐吐地说,“我……我从未见过更好看的人了。”

  马俊熙扶额无奈。

  平时大人都怎么教你的啊,怎么这个时候连句话都不会说!

  真是急死人了!

  “那就好……”

  出乎意料地,这样的回答,却是让阿标松了口气。

  虽然刘傍的话说得磕磕巴巴,但阿标却感受到了说话者的真诚。

  “走吧走吧,你们四个去逛街吧。”罗兰推着阿标与桃枝的肩,“我在这里伺候先生就好。”

  “可是,姐姐……”

  桃枝刚想说什么,就被罗兰打断:

  “没关系的,去玩吧,第一次在凤凰城里过年,当然要痛痛快快地玩一场了。哦,对了,城西有家糕点铺,上次吃过之后,我还一直念念不忘。你这次出去,给我带点就好。”

  “那,那我们走了。”

  桃枝拽着马俊熙的袖子,仍旧有些迟疑。

  “去吧去吧,好好玩呐!”

  罗兰笑着摆了摆手,目送四人离开。

  “唉——”

  罗兰抬头,望着沉寂的墨色天空。

  “都走了,还真是安静呢……”

  “我突然想起点事情,得回丞相府一趟。”刚出宫门,就听马俊熙说道,“你们先去玩吧,我和桃枝等会儿就去。”

  “啊,哦,好、好的。”现在的刘傍,整个人不是很对,“那我们先走了。”

  “嗯,玩好。”

  等两人走远后,马俊熙就带着桃枝上了街,只不过,与刘傍阿标不是一个方向。

  “你不是要去丞相府吗?”

  桃枝看着眼前越来越喧嚣的人声,问道。

  “你傻啊,”马俊熙轻笑,“刘傍和阿标,这两人现在明显有些紧张过头了,我要是不说话,恐怕,他和阿标能跟着咱俩一起走。我这不是给他们制造机会嘛。”

  也顺便给咱俩制造机会。

  马俊熙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。

  

  “桃枝。”

  “嗯?”

  此时,桃枝正踮着脚,一心一意地够着架子上最高的花灯,被马俊熙这么一叫,身体失了平衡,一个踉跄,向架子倒去。

  “小心。”

  马俊熙急忙上前几步,扶在桃枝的腰间。

  堪堪停在里架子不过毫厘的地方,桃枝长舒了一口气。

  “喂,你……”

  “拿不到就跟我说一声,何必如此逞强。”

  桃枝回头,刚想埋怨马俊熙几句,就见身后的少年,小心地摘下那盏花灯, 递给桃枝, “方才我一时想事,出了神,没有注意,抱歉。以后,若是有什么做不到的事,记得告与我。”

  那语气,三分嗔怪,三分心疼,三分宠溺,一份深情。

  “谢、谢谢……”

  桃枝低头,赏玩花灯,颊上飞红。

  那花灯做得相当精致,灯面雪白,其上墨痕寥寥数笔,勾出枝干苍劲。又以粉红点桃花,缀于疏枝横斜间,很是喜人。

  “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之子于归,宜其室家。”马俊熙付过钱,凝视着身边少女,“很好。”

  花灯的烛光算不上明亮,但足以映照少女娇俏的容颜与玲珑的身段。

  今天,桃枝身上的,是孙思邈为她们置办的新衣。

  外披的青色斗篷,肩部绣锦云图纹,下摆绣荷花翠叶。

  内里桃红襦裙,虽是内夹棉絮,但对女子的身材却把握得极好,该收的地方绝对不放,很好地展现了少女的身姿窈窕。

  似是感受到身边少年的目光,桃枝低着头,匆匆走开,有些慌乱。

  马俊熙急忙跟上。

  他虽始终与桃枝隔着一步的距离,却如影随形。

  “哎,你刚刚,叫我做什么?”

  两人这么闷闷地走了一段后,桃枝才抬头问道,颊上犹有红晕未褪。

  “哦,我刚才才意识到,今年春节,孙先生竟然没有回药王谷,有些奇怪。所以,想问问你。”马俊熙答道。

  “哦,这个啊。”桃枝的眼中有一丝失落划过,“冬月中九前后,我们谷主传书过来,告诉我家先生,一天不讨到媳妇,一天别回药王谷。”

  说到这里,桃枝忍不住掩嘴笑道:“说起来,当初谷主赶先生进宫,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药王谷与孤山鬼谷世代交好。”

  “另一个原因,就是宫里的人找来的时候,恰巧鬼谷先生也在,随手就给先生占了一卦,说是此去凤凰城中,先生红鸾星动。于是啊,我们谷主二话不说就把先生给撵过来了。”

  “原来还有如此一段逸事。”马俊熙啧啧称奇。

  “只不过,谷主平素喜欢先生也是喜欢得紧,今年不让先生回去,八成不是因为鬼谷先生一句莫须有的占卜。”桃枝在一旁继续说道,“但应该与崔大人有关。”

  “怎么,又和大人扯上联系了?”马俊熙奇道。

  “你是不知,自崔大人下山后,鬼谷先生独居于孤山。但春节这种节日,如何是自己能呆的住的?十有八九,鬼谷先生会去药王谷过年。”

  “而我家谷主与鬼谷先生关系亲近异常,今个儿,应该是想与鬼谷先生单独相处,叙一叙天下闺中。”桃枝解释道。

  “原来如此。”马俊熙点头,但心中却有些疑惑。

  总感觉,以这样的举动,待崔大人的师父鬼谷先生,那药王谷谷主,远远不应是视她为闺中密友那么简单。

  但若非如此,又是如何?

  他虽有疑问,但并没有深究的意思。

  “那么,我若是托大人给你提亲,究竟是向孙先生提,还是药王谷谷主提?”

  相比于其他的事情,马俊熙更关心的事这个。

  “啊——”桃枝先是惊讶,待脑子彻彻底底反应过来后,原本也是相当豪爽、说一不二的侠女,此时此刻,面对此情此景,也不由得忸怩了几分,“嗯……这个……要不……先跟先生说说吧……药王谷……太远……有些麻烦……”

  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啊……

  桃枝觉得脸颊仿佛要烧起来了,心脏跳得越来越快、越来越快,仿佛要跳出胸腔。

  “嗯,我知道了,过几日,我就向大人告明此事。”马俊熙摸了摸桃枝的头,道,“等我。”

  “好……”桃枝的声音轻轻的,淹没在市井嘈杂之中,但马俊熙却听得相当清楚,

  “我等你。”

  

  阿标虽是从小在凤凰城中长大,但却几乎没怎么好好逛过凤凰城——平常也是如此。

  遇见帝鸿前,她颠沛流离,衣不可遮体,食不可济饥,自是无心玩乐;遇见帝鸿后,为报再造之恩,全心全意习武守卫,更是从未想过自己如何。

   而此时,面对着人来人往,车水马龙,阿标竟感受到了一种源自陌生的恐惧。

  即使她经历过比这更宏达的仪式,比这更惨烈的战争,比这更冷漠的皇宫,但真正身处红尘之中,仍旧是让她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。

  于是乎……

  将手中糖葫芦的签子扔掉后,阿标伸手。

  刘傍立刻递上一包芙蓉糕。

  “要冰片糕。”

  阿标说的面无表情,甚至没有过多的语调起伏,但刘傍却硬生生地从中听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。

  他是很想去拿冰片糕,但奈何,此时的刘傍,两只手上都各自拿着至少五个牛皮纸袋子,怀里还抱着五六个袋子,实在是没法从中找到冰片糕。

  阿标也不是没注意到这个,她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,并没有真的想着让刘傍从那一堆袋子中找到装冰片糕的那个。

  想了想,阿标拉着刘傍的衣角,将他拽到一个人少的角落后,开始一个袋子一个袋子地打开。

  “糖炒栗子、绿豆糕、清明果、茯苓糕……”

  一个一个袋子打开,阿标清点着自己买过的零食,只是最后,并没有如愿找到。

  “哪儿去了……”

  阿标蹙着眉,努力地回忆,难道没有买?不对啊,明明看着那铺子老板打包、刘傍拿走了啊。难道吃完了?不对,没印象啊,似乎没吃,嘴里没有感觉……

  再一抬头,就看到刘傍正看着她,面色赧然。

  “怎么了?”

  阿标问道。

  “我……我可能把冰片糕弄掉了……”刘傍犹犹豫豫着,说道,“抱……抱歉……”

  “那……那就算了……”本来,阿标是想说“那就再去买一份”,但却看到此时衣装有些凌乱的刘傍,不知不觉改了口。

  街上本就人多,刘傍还要护着那些帮她拿的各种零食袋子,原本打理得相当精致的衣着,此时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整齐。

  “我、我再去给你买一份吧,再怎么说,也是我不对。”刘傍说道。

  “不、不用了……”阿标抱起几袋零食,“这些……够了。”

  “那、那好吧。”刘傍虽是如是说着,但眼神闪烁,明显仍有着些别的想法。

  阿标点头,重新回了繁华之中。

  刘傍跟上,亦步亦趋。

  今天,阿标穿的裙子,是桃枝和罗兰特意为她置办的——只不过,同阿标说起时,因担心她不接受,就托辞是不小心多买了布料,顺便替她做了套新衣。

  两女选的底色,是夜空一样的墨蓝,深邃近乎墨色。但绸缎的料子极好,很是光滑,在光照之下,也会映出冷光一片。

  裙摆之上,是用红线绣着的梅。

  那梅枝从裙摆绣起,一路爬上束腰。其上红梅怒放,而线的红色,从花萼到花瓣,由深红渐变为浅红。

  梅花之间,又以白色的珍珠点缀,成红梅白雪图。

  这衣裙相当精致,但却不会喧宾夺主。

  阿标本就是习武之人,身姿挺拔,撑得起略蓬松的裙子;且气质高冷,与那寒梅傲雪相得益彰。

  不得不说,罗兰和桃枝的眼光颇高,除却阿标,怕也没有几人驾驭得了这套衣裙。

  在人声鼎沸中走了些许,阿标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繁华喧嚣,不再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,而是一个摊子一个摊子转了起来。

  刘傍一直跟在她的后面,小心地拿着手里的东西,也因为过于注意手上的东西,等他再一抬头,前面却不见了伊人倩影。

  “阿标——”

  他四处张望着,刚出口的呼喊淹没于嘈杂之中。

  好在,刘傍发现的早,很快就在一个摊子旁边,看到了阿标。

  此时,阿标正拿着根檀木梅花钗在手上把玩,钗头坠着的几条流苏随着她的动作,上下跳动,流苏上的珠玉碰撞,其声玲珑,声音悦耳。

  “老板,这钗多少钱?”

  正在这时,突然有人从她手中,将檀木梅花钗拿走。

  阿标抬头一看,正是刘傍。

  “不、不要了……”阿标却将檀木梅花钗从刘傍手中夺走,放回摊子上,拉着刘傍的衣角,匆匆离开摊子。

  “怎么了?”刘傍不解,“喜欢就买呗,又不差这点银子。”

  阿标沉默,松开拉着刘傍的手,低着头,自顾自地向前走去。

  看着少女的背影,刘傍这才反应过来,阿标是短发,带不了钗。

  “对不起……”刘傍说,“我……我忘了……”

  “没事,这是我自己选的。”阿标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,一如既往的漠然。

  虽说“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不敢毁伤,孝之始也”,但刘傍知道,在被帝鸿带到宫里之前,阿标一直是孤身流浪,不知父母。

  而对于抛弃了她的父母,阿标自然不会在乎什么孝不孝顺的。

  所以,为方便习武和保护帝鸿,阿标就将自己的头发剪短,平时也便于打理,不必费心。

  之前,阿标一直没感觉有什么问题,直到刚才。

  到底还是个女孩。

  刘傍在心中想着,平时高高在上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,不过是没遇到喜欢的罢了。

  可是现在,遇上了却偏偏戴不了。

  那么,以后,她会将头发留起来吗?

  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,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直处于一种略低迷的状态。

  刘傍想跟阿标说什么,但又不知道到底说什么合适。

  兜兜转转,两人虽是逛遍了几乎整个凤凰城,却没有再说什么话。

  阿标看到零食就自己买了,拿不下的刘傍就上前帮她拿。

  如此诡异的和谐,持续到了皇宫之外。

  “我回去了。”

  阿标望了刘傍一眼,说道。

  “唔……你可以……等我一下吗?”

  刘傍说完,就跑开了。

  阿标虽很是疑惑,但没有叫住刘傍询问,只是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,顺便继续消灭手里的千层酥。

  “给……”

  没用多长时间,刘傍就跑回来了,气喘吁吁,手里拿着袋东西,递给阿标。

  “这是什么?”

  阿标接过,打开。

  “冰……冰片糕。”

  刘傍顺了顺气息,说道:“阿标大人,春节快乐。”

  阿标抬头,恰于此时,凤凰城中,千万孔明灯缓缓上升。

  那般震撼人心的景致,此时却只是给眼前的少年做了背景。

  阿标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:

  “嗯,春节快乐。”

  

  

  <小尾巴>

  城西那家糕点铺,生意红火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
  帝鸿和崔珏赶过去时,那队伍,少说也有一两百人在那里排着。

  值得庆幸的是,两人发现了已经排上队的马俊熙。

  虽然场面一度尴尬得要命,但崔珏还是拜托马俊熙帮他们买了一盒。

  然后……

  然后帝鸿王上就带着他的丞相,找了个人少的地方亲亲热热去了。

  而等到他们拿到糕点、准备回去的时候,已近子时。街上人流欲断,显然,都回家吃团圆饭去了。

  只是,帝鸿和崔珏进宫后,却是没有在帝江的寝宫里找到他。

  两人一路找到了御花园,在湖心楼阁中,见到了罗兰。

  楼阁之中,有轻微鼾声。

  “我家先生和殿下刚才在里面喝酒。”罗兰说道,“只是,现在已经睡下了。”

  “夜晚风凉,劳烦姑娘费心了。”崔珏将手中的糕点交给罗兰,“麻烦姑娘交给帝江殿下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待两人走远,罗兰看着桌上两盒一模一样的糕点,心中微动。

  帝江和孙思邈喝酒时的交谈,她一字不漏地听了个清清楚楚。

  那么,她要不要……

  这么做呢……

  毕竟,她想帮先生。

  很想很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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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雪的碎碎念:

        新年贺文到此结束,阿雪也要去高考闭关啦!

        闭关之前,再放一个下集预告,感觉有点小燃:

  ——我曾以为,一切都只是偶然,却不曾料想,早在那间小小的茶馆,命运,就开始着墨落笔。无论你我,都不过是在沿着既定的路线,走向结局。

  朝堂——

  “臣等死谏,恳请王上三思,早日立后,以保我江山万代,子孙无匮。”

  江湖——

  “你这半块冥王令,怎比得上冥后亲至?”

  阴谋——

  “要逼走崔珏,很简单。毕竟,他的弱点,太明显。”

  阳谋——

  “崔珏,孤要了。若是不允,改日就是西北百万雄师压境。”

   儿女情长——

  “崔珏,本王说了,你,本王绝不放手!”

  家国天下——

  “王上,一旦开战,生灵涂炭,中原贪安积弱已久,怎是西北的对手!”

  “若臣一人可换江山安定……”

  “臣,愿往!”

  凤凰城中,四方云动。

  长风将起,星斗移空。

  谁是那执子之人,谁又是棋盘上的摆布由人?

  当命运的线纵横交错,此番动荡之后,你我究竟是能得一世相守,还是——

  生死长别?

        那么,六月再见!

  祝大家春节快乐!

  以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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